“嫂嫂，你放心，我不打他。”裴长淮面不改色，吩咐婢女，“带夫人下去休息。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裴长淮在侯府说一不二，有他发令，余氏再想回护裴元茂，也是有心无力。</p>
很快，祠堂中除了奴才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。</p>
裴元茂甘心受罚，跪在地上，一动不动。</p>
裴长淮望着他挺直的背脊，又越过他，看向祠堂里林立的牌位。那些牌位层层叠叠，如山一样巍峨，却也如山一样沉重。</p>
他沉默半晌，对裴元茂说：“随我过来。”</p>
裴元茂见他竟未请用家法，心中疑惑，想看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样，便跟着裴长淮离开祠堂，来到后院一处四角方亭当中。</p>
裴长淮令人备好骰子和骰盅，请裴元茂坐下。</p>
裴元茂警惕道：“什么意思？”</p>
裴长淮道：“你喜欢赌，三叔就陪你玩一玩。赌大小，我坐庄，十局为限，倘若你能赢上一局，以后我再不管你；要是输了，以后我说什么，你做什么。”</p>
裴元茂嗤笑道：“你当真的？我全押大，难道还没运气赢你一局？”</p>
裴长淮道：“试试。”</p>
裴长淮将骰子一粒一粒捡进骰盅之中，他摇骰子的手法也是生涩，一看就是不经常混迹过赌坊的人。</p>
裴元茂哼笑一声。</p>
待摇好之后，裴长淮抬手请道：“来。”</p>
裴元茂抱起胳膊，睥睨一眼，道：“大。”</p>
裴长淮打开骰盅，一二二，点数小。他道：“你输了。”</p>
裴元茂惊了惊，缓缓放下手臂，仔细去看那三颗骰子，确实是输了。</p>
他当自己运气不好，皱眉道：“再来。”</p>
又来一局，裴元茂继续押大，骰盅一开，却还是小。两局输下来，裴元茂便有些心浮气躁，直言要求继续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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